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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盼 | 定风波(四)

/大结局续写


01. 02. 03. 


“这位小兄弟说不定有什么话要替妾身说呢!”赵盼儿指向人群的某个方向。


众人顺着她的手指望去,只见一个身着短褐的人默默低下了头。


赵盼儿上前走几步,不慌不忙地说道: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这位小兄弟应该是王楼的伙计吧。”


那伙计见众人都望着他,索性壮着胆子走出来:“没错,我是王楼的伙计,这跟你们私自酿酒有什么关系吗?”


赵盼儿招手让人端出一杯那酒缸里酒,说道:“既然是王楼的伙计,那你一定对自家酿酒的方子略知一二喽?”


她轻轻嗅了嗅手中的酒酿,“此酒曲名为金波曲,需木香三两,川芎六两,白术九两,白附子半斤,官桂七两, 防风二两,黑附子二两,瓜蒂半两。官爷不妨去查查这些原料永安楼有没有进过,更何况,除去这些,还需将上述药物都捣罗为末,每料用糯米粉、白面共三百斤,使上件药拌和令匀,更用杏仁二斤去皮尖,入砂盆内烂研,滤去滓,然后用水蓼一斤、道人头半斤、蛇麻一斤,同捣烂,以新汲水五斗揉取浓汁,入盆内以手拌匀,于净席上堆放,如法盖覆一宿,次日早晨用模踏造,再用谷叶裹盛在纸袋中,挂阁透风处。半月,去谷叶,再置于纸袋中,两月方可用。”


引章接着她的话头说:“小店新开不久,这样复杂的工艺可没有精力去捣鼓。再说这金波曲,整个东京城也只有王楼才有售卖吧?”


众人大哗。


那伙计脸上青一阵红一阵,嘴上却说着:“那怎么知道不是你们永安楼偷偷学了我们王楼的手艺去?”


“把他给我弄出来!”池蟠指挥着何四吕五等人拽着一个被揍得鼻青脸肿、五花大绑的人出来,又将那人狠狠仍在地上。


有眼尖的人认了出来:“这不是王楼的伙计李小七吗?”


池衙内叫道:“这小王八精鬼鬼祟祟摸进后院,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!”他把李小七嘴里破布拿开,这倒霉伙计立刻向王楼的那个伙计大呼求救:“小五哥!是你让我找人把酒缸偷偷从后门搬进永安楼后院的!跟我没关系!”


被称作“小五哥”的伙计见情况不妙,立刻拔腿就跑,却被官差摁在了地上。


为首的官差深深一辑:“今晚之事,是小人未查清楚才鲁莽行事,还请赵娘子多多担待。”


盼儿也回一礼:“官爷也是依律行事,今后还得多多仰仗您呢。”


送走官差后,池衙内冲盼儿竖起大拇指:“多亏盼儿神机妙算让我们盯着后院,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今晚要搞事儿的?”


盼儿笑道:“还是引章机灵,她前几天晚上无意间发现后院多了个酒缸,还刻意拿篷布遮着,一问伙计发现谁也不知道,打开一看,发现竟是一缸酒。我们又留意了一番,果然看见这几日总有个生面孔老想着摸进后院,遣人跟着他,发现他走后去了王楼,这才断定是王楼要搞鬼。”


“可这王楼怎么蠢到要拿自家的招牌酒来陷害咱们?”池衙内疑惑地问道。


“那是盼儿姐将计就计,托外人要了王楼的一缸金波曲,把原来那缸浊酒换了。”引章解释道。


“就算那伙计要狡辩这金波曲是我们偷天换月得来的,我们也可以问问他们为何知道这缸里本该是什么酒?”盼儿整理了一下衣衫,“今天王员外办酒席,我就知道会有人趁乱打劫,所以才托你们盯紧后院。”


“不愧是盼儿姐!”池衙内再次竖起大拇指。


“比你强多了。”引章怼了一句。


“诶诶诶你这琵琶精一天不呛我几句是不是浑身难受啊......”

 

 

夜凉如水,盼儿披着件衫子倚在门栏上等那个人归来。门外的那朵黄花似乎也等得乏了,恹恹地垂下了头。


门外传来一阵微不可闻的脚步声。


盼儿立刻起身,却发现自己已经坐麻了脚。


她忍不住“啊”了一声。


“怎么了?”顾千帆疾走几步,一把扶住了她。


“没什么,腿麻了。今日怎么这么晚?”她轻轻拂落顾千帆肩上一片残叶。


“衙里有些事耽搁了。”他扶着盼儿来到院里石凳上坐好,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包糖炒栗子递给她。


盼儿被他逗乐了:“再被你这么喂下去,我怕不是得和何四一样圆润了。”


“就算你比他还圆润我也喜欢。”顾千帆正色道,又想起了什么,问道:“今晚之事处理的怎么样了?


“你说王楼啊,”盼儿说道,“有惊无险罢了。”


“要不要我找人替你出口气?”


盼儿一挑眉:“滥用职权?”


顾千帆义正词严:“为民除害。”


盼儿噗嗤一笑:“歪理。”


顾千帆看着她,会心一笑,又兀自低下了头。


“你今天找我,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些吧?”盼儿看出他心中有事。


顾千帆想了想,说道:“明日齐牧被押解出大理寺,官家要我亲自去。”


“齐牧?他真的被放出来了?”盼儿惊讶地问道。


“嗯,”顾千帆点点头,“但即将被流放崖州。官家体谅他年迈多病,许他在京城休养一段时日再上路。”


“盼儿,我曾经视他为半个父亲,可他却想要置我于死地。”他缓缓开口,“这是我和他自帽妖案后第一次见面。”


“你不知道你如何面对他?”


“不。”顾千帆望向门外未知的黑暗,“当我在画舫那次的袭击醒来后,我恨不得立刻冲到他的府上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,可我后来在宫中见到他时,心里却异常平静。”他自嘲一笑,“或许我在他们这些人眼里,只是一枚棋子,有用时送来高高在上的嘘寒问暖,没用时就是一颗弃子,恨不得除之以后快。”


“他们?”


“对,他们。”顾千帆嘴角依旧挂着自嘲般的笑容,“连亲生父亲也不过把我当成一柄不服管教的快刀,又指望旁人待我如何呢?”


盼儿心疼地搂过顾千帆:“至少在我这里,你只是顾千帆。是我愿意共度一生、相互扶持的官人。”


顾千帆把头深深埋进盼儿的怀里:“盼儿,有你真好。”盼儿轻轻抚过他的脸颊,又小心地整理着他几缕散落的碎发。


在盼儿看不到的地方,一滴清泪无声地滑落,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里。



 

次日,天色阴沉,黑云铺天盖地。暴雨将至。


顾千帆一身皇城司公服站在大理寺下,脸上阴云密布。


齐牧被人搀着缓缓走出大理寺。


顾千帆站着不动,陈廉看了看自家司尊,给手底下人使了个眼色。


几个皇城司察子立刻绕到齐牧身后。


“没想到竟然能惊动顾副使——哦,现在已经是顾司尊了。”齐牧皮笑肉不笑,“看来顾皇城这几月过得风生水起啊。”


顾千帆脸上波澜不惊:“请吧,齐中丞。”他抬手做了个“请”的姿势。


齐牧冷哼一声,大步走上前,全无刚才的“年迈体衰”之意。



结局给了太多的留白。


准备写一个续集,内容包括但不限于:池衙内与引章的归属,永安楼与其他龙头之间的风风雨雨,清流与后党的明争暗斗,顾千帆与萧钦言之间微妙的父子情,小顾日后的抉择与命运,是居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等等等。


敬大梦一场,盼江湖再顾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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