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盼 | 定风波（二）
/大结局续写
“小琵琶精？小琵琶精！”池衙内领着何四吕五一众人等大呼小叫着走进永安楼。
“一大早起来吵嚷什么呢？”宋引章在二楼凭栏而望，她今天穿了一件桃红色的褙子，与永安楼的装点相得益彰。池衙内见了也忍不住在心底暗暗称赞一句“美人”！
“把客人都吓跑了，小心盼儿姐回来收拾你！”
池衙内冷哼两声：“我会怕她？”
“好啊，那就让顾姐夫把你请去皇城司坐坐。”引章不紧不慢地走下楼，“我可都听说了，有人打不过人家可赖在地上打滚呢。”
池衙内被她戳中了痛点：“一口一个‘顾姐夫’，等我把盼儿挖回来，你就等着叫‘池姐夫’吧！”
引章被他的厚脸皮逗乐了：“你这死皮赖脸的本事要是放在读书上，还有那状元榜眼什么事？”
“那就有探花什么事喽？”
“看你这模样，想也中不了探花。”引章送他一记白眼。
“哎哎哎小琵琶精你给我把话说清楚，本衙内风流惆怅怎么就中不了探花了......”
两人正打闹着，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线从门口传来：“我才走几天，你们两个就又闹起来了？”
“盼儿姐！”池蟠好似见到了救星，“这小琵琶精她又欺负我！”
“分明是你先招惹我的！”宋引章也不甘示弱。
“好啦好啦，要不你们两个到外面街上去吵？省的把我的客人都吓走了。”
“哼！”池蟠冲引章做了个鬼脸，一甩袖子去后厨了。何四吕五急忙跟上，还不忘替自家衙内给两位掌柜道个歉。
“他就是这么个人，你没事跟他较什么劲。”盼儿拉过引章，笑道，“快来跟我说说，我回钱塘的这几天，东京城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儿？”
“能有什么好玩的事，还不如和姓池的斗斗嘴——盼儿姐什么时候回来的？怎么不叫我们一声，我们也好去迎一迎。”
“昨天晚上到的，看天晚了就没回小院，怕打搅了你们，”两人找了张桌子坐下，“就跟千帆回了顾府。”
“都是姐妹有什么打搅不打搅的——话说盼儿姐和顾皇城什么时候大婚？我们也好提前准备准备。”
“这一阵子他正忙，再等等吧。”想起顾千帆已经和萧钦言恩断义绝，她又叹了口气，“我娘家人还没着落，他......也有些事儿还没处理好，不急在这一时。”
引章见她情绪有些低落，急忙打趣道：“那顾姐夫可得小心了，”她朝池蟠的方向努努嘴，“有些人可还贼心不死呢。”
盼儿也笑了：“他啊，就是跟我还有千帆置气呢。他们两个打小就不对付，凡事都得争个高下。”
池蟠的声音从后厨远远传来：“我可听着呢！”
两人忍俊不禁。
“对了，”引章正色道，“昨日我听几个来永安楼喝酒的官员说，柯相公给官家上书，说是要立升王为太子，”她压低了声音，“朝堂上的事我不懂，盼儿姐——”
“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。”盼儿打断她，也压低了声音安慰道，“放心吧，柯相公是个好官，我相信就算是圣人也对他有几分敬重，更何况，官家身子不爽，立皇储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，那些后党能拿出来做多大的文章？”
“那就好。”引章松了口气，“真希望有朝一日，他能来永安楼坐坐，再听听我的琵琶，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长进。”
盼儿拉过她的手，笑道：“我引章妹子的琵琶技艺只会只增不减。”
是夜，月朗星稀。
盼儿在广德坊桂花巷的小院靠在门槛上数星星，没数几个就被瞌睡虫爬上了眼睛，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，倚着门槛闭上了眼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她感觉身旁一阵甜丝丝的香气袭来，紧接着，一张披风就被人搭上了肩膀。
“怎么在这睡着了？就算是八月，也得注意别着了凉，再说，靠在这睡，牵动了你背上的伤怎么办？”顾千帆见她醒了，小心翼翼地扶她起来。
“顾皇城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啰嗦了？”盼儿赌气般把披风扔回去，“我在钱塘一个人撑船开茶坊这么些年，真当我是弱柳扶风的小娘子了？那点伤早好的连疤都没了。”
“好好好，弱柳扶风的是我成了吧？”顾千帆像变戏法似的变出一包一口酥，“豆沙馅儿的，快趁热吃。”
“这又是你让陈廉给买的吧？”盼儿尝了一口，新出炉的一口酥果然甜而不腻。
“瞎说，这可是我排了半天才买回来的。”
“好好好，顾皇城辛苦了，奖励你一个一口酥。”盼儿急忙把一块点心塞进顾千帆的嘴里。
“今天你怎么又搬回小院了？”顾千帆嘴里塞着点心，含糊不清的话里透着一丝委屈。
“毕竟我们还没正式成亲，万一再被言官拿出来弹劾你......”
“他们敢！”顾千帆连忙把点心咽下去，说道，“就算他们敢，自大宋开国以来，还没有那个皇城司的人是被言官弹劾下去的！小心我请他们去皇城司听首‘琵琶’!”
“琵琶？”盼儿一愣，“请他们听琵琶可以来我们永安楼啊。”
“呃......”顾千帆一时语塞。
“好了好了，”盼儿见他一副理亏的样子觉得又好玩又好笑，索性安慰道，“其实我也是有些私心，我们成婚后，跟引章招娣她们朝夕相处的时间就少了，你看三娘，还不是天天在杜夫子家乱忙活。”
“你要舍不得她们，我就在顾府周围物色物色新宅子，让她们也搬进去，平日里你们也好做个伴。”
“说起引章，今天她还跟我说柯相来着。”盼儿想起了引章今日所言，说道，“我听她说，柯相是要让官家立升王为太子？”
“嗯。”顾千帆面色凝重，“升王今年不过八岁。我估计圣人这会儿正在后宫里生闷气呢。比起这件事，我更在意齐牧。”
“齐牧？”盼儿愣了愣。
“对。有消息说，他马上就要被放出大理寺了。”顾千帆声音低沉，“皇后不可能会这么轻易放过他。他究竟抓住了圣人什么把柄，竟可以让皇后妥协。”
“那萧钦言他们——”
“现在朝堂已经吵翻了天。”顾千帆又拿起一块一口酥，咬了一口，接着说道，“萧钦言等人虽自诩为后党，但也只不过是想借圣人上位而已，如今齐牧马上被释放，他们恐怕也对皇后多有怨言。但就算齐牧被放，他也未必会翻出什么花样来，圣人虽说暂且饶他一命，可日后就未必会让他过得安稳。”
他不忍心告诉盼儿，自己已经选择了站在后党一方。倘若圣人真要在暗地里除掉齐牧，这种差事只会落在皇城司身上。
“无论如何，夫妻一体，不管发生什么事，我愿与你共同承担。”盼儿把头抵在顾千帆的肩膀上，隔着薄薄的衣料，她感受到了身旁之人温热的体温。
“有妻如此，此生无憾。”顾千帆在她额间落下一吻。
孔午送的那只小柴犬闻到熟人的味道摇着尾巴跑了过来。
顾千帆一把捞起它，掂了掂重量，笑道：“看来这几天引章招娣和陈廉他们把它喂得不错。”
“还说呢，前几日引章把它带去了永安楼，可是被池蟠好一阵折腾。”
小狗似乎听懂了人话，委屈地叫了几声。
“这个池桃子......”顾千帆苦笑。
“还有，引章说池蟠叫了它好几日的‘小木头’，这小柴犬怕是把这三个字当成了自己的名字。”
听到“小木头”三个字，小狗欢快地叫了几声。
“诶诶诶!”顾千帆气鼓鼓地把它放了下去。
“你跟只小狗较什么劲。”盼儿把小木头抱过来，笑道，“不过你跟它真的挺像的——眼睛笑起来都是弯成了道月牙。”
“成成成，叫小木头就叫小木头吧。”顾千帆无奈道，“这样我忙的时候就让它陪着你。”
“千帆，”盼儿满足地靠着顾千帆的肩膀，“这样的生活真好。”
“砰！”巍峨的宫城朱门后，衣着华丽的女子摔碎了几案的茶杯。
等冒着热气的茶水了无生气后，她似乎才冷静了下来，绕开一地狼藉的碎瓷片，招手唤来心腹，冷冷道：“让顾千帆来见吾。现在！”
结局给了太多的留白。
准备写一个续集，内容包括但不限于：池衙内与引章的归属，永安楼与其他龙头之间的风风雨雨，清流与后党的明争暗斗，顾千帆与萧钦言之间微妙的父子情，小顾日后的抉择与命运，是居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等等等。
私设顾盼还未大婚。（只存在于台词的成亲不可以!）
敬大梦一场，盼江湖再顾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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